美国最高法院门楣为何刻有孔子像?东方文化的象征与复杂态度

　　中国外交部长华春英最近在社交媒体上推特称，美国最高法院雕刻着中国、犹太和古希腊的智慧形象，以展示其多元化、开放和包容的精神。然而，美国在国际上的做法正好相反。

　　为什么孔子被切割到美国首都的这座重要建筑?在接受中国新闻机构“东西方问题”采访时，美国天气学家万百安给出了独家解释。

　　美国最高法院大楼建于1935年，由美国建筑师卡斯·吉尔伯特设计。大楼的主入口位于华盛顿的第一条街上，面向西方，与国会大厦隔街相望。但这座建筑的一些建筑细节和理念并不像最高法院那样广为人知，因为它是美国司法机构的象征。

　　甚至美国最高法院官方网站的简介也写道：游客通常不会注意到最高法院大楼东侧的塔楼和柱子。这组雕像是由赫尔曼·阿特金斯·麦克尼尔雕刻的。头饰是伟大的立法智者摩西、孔子和梭伦。两边都象征着执法、仁慈、国家争端解决、海事和其他最高法院的职能

　　为什么孔子被送到美国最高法院?美国瓦萨学院(Wasa College)的符类学家和哲学教授布莱恩·范诺登(Bryan W.Van Norden)最近接受了中国新闻社《东西方》(East West)的独家采访，探讨中国哲学对美国的影响及其对现代中国与美国关系的启示。

　　万白安研究中国哲学30多年，翻译了许多中国哲学经典，如《孟子》。他一直主张哲学教育应打破西方视角，摒弃偏见和误解。他的新书《修复哲学中的混乱：多元文化哲学宣言》的中文版也将与读者见面。

　　立法智慧的道德与文明借鉴

　　中新社：孔子为什么出现在美国最高法院?似乎许多美国人不了解这个细节。

　　万百安：最高法院大楼东西两侧的雕像。西门上方的中心人物是正义女神，周围环绕着一些象征性的人物。东部地带通常不可见，因为它不是主要入口。如果你只是来参观最高法院大楼、上班或旅行，你通常只能看到西部。但东部的缎带很有趣：中间形状的组从左到右，后面是孔子、摩西和古希腊立法者梭伦。

　　中新社：孔子造型设计的效果如何?一些中国人认为孔子是道德的象征，而其他人则认为孔子是教育的体现。

　　万白安：这组人物的设计者麦克尼尔曾说过，他用这三个人物来代表美国文明的东方起源。东方血统的象征出现在美国最高法院的东侧，这实际上非常重要。

　　根据美国最高法院的历史记录，麦克尼尔当时给最高法院建设委员会写了一封信，他的工作初衷解释如下：“法律是文明的一个要素，美国的法律当然继承或源于早期文明。因此，最高法院大楼东侧的雕像群是指东方的法律和纪律。摩西、孔子和梭伦被选为代表三大文明，形成了这一三角形中雕像群的中心。”

　　中国新闻社：孔子及其哲学如何影响早期美国?

　　万百安：美国建国之初，建立了现代民主和现代科学。人们认为孔子是西方启蒙运动的世俗智慧。美国的缔造者深受欧洲启蒙运动的影响。托马斯·杰斐逊、本杰明·富兰克林、詹姆斯·麦迪逊、托马斯·潘恩和约翰·亚当斯都对孔子及其思想有着浓厚的兴趣和积极的评价。

　　美国最高法院的职位从纽约和费城一直南移到华盛顿。直到美国独立150年后，他才在今天担任永久职位。这座建筑建于20世纪初，但这组雕像的设计理念仍然反映了孔子对美国建国者的巨大影响。

　　象征主义与东方文化的复杂态度

　　中新社：在中国背景下，孔子为什么以立法者而非聪明教师的身份出现在最高法院建筑简介中?

　　万白安：从中国人民的角度来看，把孔子列为立法专家有点奇怪。但问题是，大多数美国人，甚至那些崇拜孔子的人，都不知道合法性和儒学之间的区别。因此，如果他们想尊重中国文明，他们只知道孔子。他们不知道“礼”与“法”的区别，但他们把孔子视为道德的典范，因此他们选择他来代表世界传统的一部分。

　　中新社：现代美国社会的人们对孔子或中国文化的态度是什么?

　　万百安：美国人对中国和中国文化的态度非常复杂。一方面，像本杰明·富兰克林、托马斯·杰斐逊和其他开国元勋一样，许多知识分子高度尊重中国传统，热爱中国人民。但也有许多人瞧不起中国传统，不尊重中国人民。

　　在我看来，大多数美国人或美国社会的主流观点误解了中国哲学。美国人更多地使用孔子或其他中国哲学家的话来表达他们的观点。例如，已故美国最高法院法官安东尼·斯卡里亚(Antonin Scalia)表达了美国人对中国哲学的一种常见误解，即它被视为“幸运饼中的神秘格言”。但在现实生活中，中国哲学有令人信服的论据和详细的分析。

　　中新社：美国大学的中国哲学教育现状如何?

　　万百安：在美国100所培养哲学博士的大学中，只有约13%的大学开设了中国哲学课程。我希望事情有所改变。虽然美国老一辈哲学家对中国哲学的看法往往很狭隘，但我发现年轻一代的哲学家，无论是博士生还是助理教授，都更加开放。我对未来很乐观，人们将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中国哲学。